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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多世紀後再聚首。圖為作者與陳丹淮(右)在同學會上合影留念。
1955年,我昇入北京師大附中,這是一所有著優秀傳統的名校,許多中央領導的子女也就讀於此。我們這屆學生有三個班,前兩個班是男生班,後一個是女生班。我分在一班,陳毅的兒子陳丹淮在二班。兩個班關系非常密切,課間、放學後在一起活動,一起參觀訪問。
初中二年級時,我們都滿14歲了,要退出少先隊了,摘下胸前的紅領巾還真有些依依不捨。這年兒童節,學校少先隊大隊部舉行隆重的營火晚會,並邀請陳毅參加。剛調到北京不久的陳毅工作十分繁忙,但他很愉快地答應下來。
那天傍晚,彩旗飄揚,各班整齊地坐好。陳毅在校長陪同下來到會場,大家用力鼓掌。一名少先隊員向陳伯伯獻上了鮮艷的紅領巾,並敬了隊禮,陳毅立正還禮,用濃重的四川口音高興地大聲說:『謝謝,謝謝你們!』陳毅接著講話,他用手指向校門,問:『大家看是誰給我們學校題寫的校名啊?』同學們齊聲回答:『毛主席!』陳毅大手一揮:『對嘛!毛主席為我們學校題寫「北京師大附屬中學」八個大字,是代表黨和國家領導人對青少年的期望呀!我們一定不要辜負毛主席的期望!毛主席要求大家身體好、學習好、工作好!大家有沒有決心做到?』會場上響亮地回答:『有!』當時聽到陳毅的講話,看到他魁梧的身影,我心裡很激動,至今仍不能忘記。
晚會還有一個議程,給『足球比賽優勝班』頒獎。這裡有個小插曲:我們初中部最後是由初二(1)班和初二(2)班爭奪冠軍,小孩子們求勝心切,球場上不免有爭執,發生好幾次小摩擦,最後校領導決定我們初二(1)班為冠軍,二班的許多球員仍不服呢!這次頒獎儀式,徐國恆同學代表我班去領獎,陳毅站在主席臺前,將一面裱著獎狀的大鏡框鄭重地交給他,接著又用手緊緊握住徐國恆的手,充滿希望地說:『希望你們踢得更好!』又轉向會場對大家說:『希望你們也踢得更好!』會場上笑聲連連,掌聲陣陣。
陳毅最後將營火點燃,節目表演開始,晚會達到了高潮。校刊的通訊員白志強寫了一篇通訊,題目是《陳毅伯伯與少先隊員》,送到《北京晚報》,結果第二天就全文登出來,佔了將近半個版面。
後來陳毅仍十分關心同學們,昇入高中後,國家進入多事之秋,學校在『大躍進』時,緊跟形勢搞『紅專』大討論,很快,『拔白旗』運動搞得人人自危,這時傳來陳毅的意見:不要亂批判,只要飛行員駕飛機不飛往臺灣,就不能說他是『白專』!這在當時對緩和批判氣氛有些作用。陳毅對子女要求很嚴,陳丹淮是二兒子,1943年出生於蘇北淮河地區,生活朴素,待人誠實。陳毅表示在陳丹淮入團問題上要多考驗一段時間,所以直到高中二年級,陳丹淮纔被發展為共青團員。我們都參加了那次入團發展會,同時被審批的還有陸德德(陸定一的大兒子),學校共青團團委書記王躍宗到會,對大家進行了一次傳統教育。
五十多年彈指一揮間,經過十年浩劫,迎來了改革開放的新時代,陳毅早已離我們而去了。後來在『北京師大附中』校慶紀念會上,我見到了陳丹淮,談及陳毅為我們頒獎的往事,倍感親切。陳丹淮現已成長為將軍級別的科技乾部,臨別時他給我留下電話號碼,說他還有一個願望,就是要專程來天津,為周鄧紀念館獻一份心意,這也是陳毅元帥的心願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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