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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暇,我最愜意的事兒就是夜幕降臨後,躺在陽臺的搖椅上,品着香茗,望着星空,讀着董橋,悠哉!快哉!
讀董橋的閒適幽默,如林語堂;讀他散文的詩意精緻,如余光中;讀他的學貫中西,如錢鍾書……董橋的文字,沒有瓊瑤的纏綿悱惻,沒有金庸的刀光劍影,也沒有餘秋雨的沉重和魯迅的冷峻……他描寫的景緻是這樣孤寂:那一株古樹,沒有繁花,沒有歸燕,只有破土蟋婉的老根,靜得連昏鴉都忘了在上棲息!他刻畫的人物是這樣清幽:父親坐在書房裏靠窗那堂軟墊沙發上,兩手捧着一盞新沏的鐵觀音,白煙嫋嫋,悽悽切切,半矇住他那張有風有霜的臉。
讀董橋的靈性自由,譬喻傳神。他爲文不喜抽象說理,而偏好現象的豐富性。董橋的譬喻雖淺易曉白,信手拈來,但親切感性,隨意通透,且喜歡以男女之情立意,他曾說“牽涉七情六慾的文字都比較好看”。他在《藏書家的心事》中談愛書,“人對書真的會有感情,跟男人和女人的關係有點像。字典之類的參考書是妻子,常在身邊爲宜,但翻了一輩子也未必可以爛熟。詩詞小說只當是可以迷死人的豔遇,事後追憶起來總是甜的。又長又深的學術著作是半老的女人,非打起十二分精神不足以深解;有的當然還有點風韻,最要命是後頭還有一大串註文,不肯罷休!至於政治評論、時事雜文等集子,都是現買現賣,不外是青樓上的姑娘,親熱一下也就完了,明天再看就不是那麼回事了。”其譬喻,在雅俗之間遊蕩,收放自如,幽默、深刻,又放達。
所以,讀董橋無需正襟危坐,無需整點長時,你可以坐在草地上去讀,可以靠在一棵樹下去讀,可以嗑着瓜子去讀,乃至泡進浴缸裏去讀……重要的是,讀董橋需要有一份悠閒的好心情,心浮氣躁者讀不得董橋,急功近利者更是讀不得董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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