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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9年5月1日晴
今天是國際勞動節。雖然社員不理會這個日子,但我們知青記着。隊裏不放假,大家提前幾天就要求節日改善生活,組長貴方說這點麥子要是吃了,再吃就要到7月麥收後,但大家熬得急了堅持要吃,於是組長派我和小清去碾面。
一早,牽來預定好的一條灰驢來到碾坊,別人家已趕着驢碾上了,排到我們已過了晌午。魏嬸幫我們拴上驢,給驢蒙好眼。臨走告訴我們:“小麥是稀罕物,一人一年才分二十斤,細心碾,別浪費!”在低矮、潮溼的碾坊,我們跟着驢轉到太陽快落山。
那天晚飯我們蒸了兩鍋饅頭。月上樹梢,同學們收工回來了。男生顧不得洗手,抓起就吃,狼吞虎嚥吃得難受,趕緊喝蘿蔔湯,那也是唯一的菜餚。正吃得興奮,屋外傳來一陣呼叫,來了幾個串門的,原來知青吃饅頭的消息不脛而走。跟着,隔壁江隊長帶着他老婆,還有他的大女兒——我們的婦女隊長及她的4個弟妹魚貫地從院牆豁口跳過來。隊長領頭快步奔向竈臺,拿起饅頭一口咬下,圓圓饅頭瞬間成了大月牙,三兩口轉眼進肚。進來的大人孩子各自找地方,或坐或站擠滿了三間屋子。看幫吃的太多,我們嘴上都加快了速度。直到外人走了,我們才放鬆下來。我手裏捏着剩下的一小塊饅頭,慢慢咀嚼、細細品味,越品越覺清香甜軟,奇怪剛纔吃了幾個怎麼沒什麼感覺?說心裏話,吃了4個饅頭(約二兩一個),也沒覺得多飽,又進竈間去拿,大師傅舉着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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