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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四清工作隊”一行9人,坐了兩輛小趙莊派來的老牛車,吱吱扭扭地晃盪了一個多鐘頭才進了村。先遣隊老何提前號好了住房。
“老趙,你上3隊劉景諭家號飯啊,就是村東小衚衕頭兒上那家。”我掃着院子就見老何站在柴火門前大聲說。我應着:“噢,知道啦。”“劉景諭說,晚點再去,他家正碾棒子耽擱會兒做飯。”老何又說。我想幫着乾點活兒,正是深入貧下中農的機會,於是找到碾棚。只見一位大娘蹲在長笸籮的一頭,手把着羅在羅牀上推來推去,磕得羅牀哐當、哐當地響,羅着從碾臺上掃下來的棒子麪。一個年輕的女人頭裹着毛巾右手和胸脯子完全頂住了碾槓,推動着巨大的石頭碾子緩緩地轉着,碾壓金子般黃的玉米粒;她左手拿着小笤帚不停地側過身子把碾臺邊上的渣渣面面往碾子心裏掃。
晚飯,在油燈的光暈下玉米餅子油亮、金黃,玉米的鮮香撩撥着我的食慾,嚼在嘴裏柔軟而香甜,用天津話說:“不用就菜,白嘴兒吃就已經是一種享受了,不像市裏吃的陳年棒子麪滿嘴渣滓哄哄的。”房東有一個“老疙瘩”還沒到上學的年齡,這頓飯他沒閒着,纏着我問這問那:“趙叔叔,你一定是大官兒!是不是(生產)隊長都得聽你的?”“我纔不是官兒呢,誰爲老鄉辦事、誰說的對咱就聽誰的。”我說。“嗯,纔不是呢!一大早我爸就張羅,說,工作隊該來了,快,撿點兒新棒子推面去,你準是官兒,要不今天哪能吃上……”“老疙瘩”的話還沒說完,大娘一把就抓住他的胳膊往身邊拽,照着屁股拍了一巴掌(騰起一團土氣),說:“別纏人,吃飯都不叫人消停。”“老疙瘩”看着大娘的臉祈求似的說:“那你叫趙叔叔天天上咱家吃飯。”我聽了搶過話來認真地說:“那可不行,工作隊有紀律,3天一換。”“老疙瘩”聽了臉上露出委屈的樣子不說話了,我緊忙說:“不來吃飯,也來找你玩兒,好嘛?”“老疙瘩”看看我,眼裏含着眼淚囁嚅地說:“你要是不來我家吃飯,我們又該吃乾菜糰子了……難吃死了!”油燈冒着一絲黑煙,那年輕女人一把摟住“老疙瘩”說:“走,嫂子帶你上我屋玩兒去!”……我卻沒有明白——“老疙瘩”的心事。
那夜,我躺在炕上把“老疙瘩”留我吃飯的事當笑話兒跟借幹小李說,小李一個鯉魚打挺光着膀子坐起來,說:“老趙呀,你是不知道農民有多窮,能吃上淨棒子麪就算過大年了,常年摻菜,面少菜多得捧着吃……‘老疙瘩’是盼着你去他家吃飯,他能沾光吃上淨面餑餑!”這一夜,我翻來覆去睡不着,在想:農民一年到頭侍候土地,卻吃不上自己收的糧食,然而他們面對艱苦生活,心態那麼平靜、心又那麼熱……我們該爲他們做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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