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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靠譜還是“躺著中槍”?——2013年食品安全事件透視
膠原蛋白可以“逆生長”、洋奶粉質量一定“鐵板釘釘”、小蜜蜂紫草膏有肝毒性……過去的一年裡,這些食品安全傳言都曾成為全民熱議的話題。那麼,哪些傳言真不靠譜,哪些是“躺著中槍”?記者進行了調查。
真不靠譜:膠原蛋白難“逆生長” 恆天然走下神壇
上海市食藥監部門2013年12月19日晚間回應,明確中國臺灣藝人林志穎宣傳和代言的“愛碧麗”膠原蛋白飲品是普通食品,不應宣傳美容功效,這也是2013年以來曠日持久的兩度膠原蛋白產品功效之爭中頗為罕見的官方回應。至此,膠原蛋白產品難以“逆生長”正式一錘定音。
膠原蛋白之爭始於2013年5月,實名認證的北京積水潭醫院燒傷科主治醫師“燒傷超人阿寶”在微博上表示,所有口服膠原蛋白保健品“全是騙人的”,引發熱議。
“膠原蛋白無效論”還得到不少專業人士的認同。知名科普網站果殼網發布的“九大商業偽概念”中,“膠原蛋白美容”就赫然在列。果殼網指出,膠原蛋白本身是一種“劣質蛋白”,人體吸收合成蛋白質的方式也注定了攝入的膠原蛋白不能直接運送到人體的皮膚上,吃膠原蛋白也不能幫助人體合成膠原蛋白。
而隨著2013年10月起,藝人林志穎在微博上密集宣傳售價不菲的“愛碧麗”膠原蛋白飲品,稱其能解開“逆生長的秘密”,引發方舟子在內的網友“打假”,膠原蛋白的有效性也再度被質疑。
和膠原蛋白一樣走下神壇的還有2013年來數度卷入食品安全風波的恆天然。這家全球乳業巨頭繼2013年1月被曝檢測出雙氰胺(DCD)化學殘留物後,2013年夏天連續卷入波及包括中國、澳大利亞在內的數國下游企業的“肉毒杆菌門”。
值得注意的是,“神話”終結的不僅僅是恆天然一家,洋奶粉遭遇的質量安全事件不少。僅在2013年4月,國家質檢總局公布的進境食品、化妝品不合格信息中就涉及8400多噸奶粉,不合格奶粉來自新西蘭、澳大利亞、智利和韓國,不合格的項目包括銅含量、維生素B12、膽鹼、維生素B6等含量不符合國家標准要求。
“躺著中槍”:食品安全謠言不絕
“小蜜蜂紫草膏有肝毒性”“香蕉致癌”……與民眾生活相關的食品安全謠言在2013年裡依然不時出現,其傳播方式也從原本的微博為主轉向微信朋友圈的傳播。僅果殼網“流言百科”板塊上線兩個月以來,就收錄了過千條科技謠言,其中一半以上與食品安全或醫學健康有關。
被稱為“海淘媽媽第一單必備產品”的小蜜蜂紫草膏,2013年中被指存在肝毒性,不適合嬰兒使用,引發不少中國媽媽恐慌。
有媒體報道引用北京和睦家醫院藥劑師冀連梅的觀點稱,“紫草膏裡面的主要成分是紫草科植物,曾經作為口服補充劑被廣泛使用,但後來美國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認為該成分口服具有肝毒性,因而在美國市場上含有此成分的口服試劑被停產;而在法國,含有該成分的萬用藥膏也不允許出售。”
然而,記者隨後進行的調查發現,這一報道中以口服產品毒性談外用產品、不提含量只說有毒,存在種種不科學之處。
而諸如“香蕉致癌”這樣的謠言,或將給種植業帶來負面影響,出現“謠言坑農”的現象。
果殼網方面分析指出,涉及食品安全的謠言出現高科技化、碎片化、商業利益化三大特點。
復旦大學教授顧曉鳴指出,食品安全謠言“摁下葫蘆浮起瓢”現象的背後是公眾的“食品安全焦慮”,消費者對部分食品產業的信心、對政府食品安全監管體制和能力的信心有待提昇。
令人欣喜的是,監管體系改革在地方上開始新嘗試。2013年最後一天,上海整合市場監管體制改革有了大動作:浦東新區整合原工商、質監和食藥監三部門的職能、機構和人員,將包括食品安全在內的眾多市場監管職責實行全過程監管。
修法上新規 告別食品安全“九龍治水”
2013年,食品安全領域“九龍治水”格局終結。曾經分散在工商、質檢、食藥監、衛生等多個部門的食品安全問題,隨著2013年上半年國家食藥監總局的正式組建,有了全權負責的“兜底部門”。
除了全環節監管的鏈條構建,在嬰幼兒奶粉等領域加強監管、打造“國家隊”,重拳出擊重塑消費者信心也是突出的亮點。隨著被稱為“最嚴生產許可標准”的新版嬰幼兒配方乳粉生產許可審查細則12月25日發布,據不完全統計,這已是2013年以來國家相關部門第十二道針對奶粉質量安全的“緊箍咒”。
2013年4月,國務院辦公廳印發《2013年食品安全重點工作安排》,明確指出要重點加快嬰幼兒配方乳粉和原料乳粉等電子追溯系統建設;5月和9月,兩度提昇進口嬰幼兒配方乳粉門檻;5月31日,國務院常務會議上提出“藥業標准”監管;6月和10月,兩度禁止貼牌、分裝等方式生產嬰幼兒配方食品;8月,公布了128家嬰幼兒配方乳粉生產企業的相關信息;12月,連續出臺5個有關嬰幼兒配方乳粉的文件。
上海奶業行業協會副秘書長曹明是說,在委托、貼牌、分裝行為被制止,檢驗檢疫要求提高,奶粉生產引入“藥業監管”等一系列組合拳的作用下,曾經一度猖獗的“專供中國奶”未來將很難有生存空間,這些都有利於重塑中國消費者對國內奶粉脆弱的信心。
顧曉鳴說,食品安全不可能零風險,但對食品安全事件中的推諉搪塞、監管漏洞、企業知情不報等誠信問題和責任意識問題要零容忍。隨著監管全環節鏈條的建立健全,在惡性食品安全事件中,要做到在嚴厲打擊的同時,把打擊過程、處理結果透明化,消除信息不對稱,將國家治理食品安全領域亂象的決心明確傳遞給消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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