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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爾施塔特(Hallstatt)是一個在念想中就會讓人無比興奮的地方:歐洲最美的童話小鎮、世界文化遺產、風俗奇特的骸骨教堂、推窗見湖的人間仙境……這裡氣候溫暖,一年四季都適宜旅游。它被青山碧水環繞著,到處可見童話般清幽美好的住宅。不知不覺中,哈爾施塔特就成了我對奧地利最神秘的期待。
行走於小鎮,享受原生態氣息
我們從奧地利薩爾斯堡驅車直奔哈爾施塔特,一路上田園牧歌式的風光讓人心頭溫暖。這裡的草場是精心修整的,木屋是被鮮花環繞的,人們的臉上,絲毫看不到日曬的風霜,有的只是恬靜的笑容。我不知道他們如何定義城市和農村,或許在他們的心裡根本就不存在這樣的兩級劃分,因為每個人的笑容裡都寫著平靜和驕傲。
抵達哈爾施塔特時已近正午。空氣中彌漫著陽光的味道,清爽、慵懶,讓人不自覺地想要放慢腳步。小鎮其實不大,依山的一側是各式的半木屋民居,牆面的色彩雖然不同,卻裝飾著同樣燦爛的鮮花,有些房屋上還攀爬著自由行走的藤蔓,遠遠地看著像是繪制在牆面上的畫作。站在湖邊,相伴的有青山、綠水、漂亮的木屋、纖長的扁舟和悠哉的白天鵝……一切已然美不勝收,我們不能苛求風景完美如畫,天時、地利原本就是緣分。
哈爾施塔特(Hallstatt)的意思是“鐵器時代的早期”。早在公元前2500年,這裡就擁有了相當發達的人類文明,它甚至被確定為歐洲鐵器時代的發祥地。同時,這裡還被稱為“鹽礦寶地”,也正是鹽礦的開掘使得哈爾施塔特開始有人居住。這裡有世界上最古老的鹽坑,古老的凱爾特人在此開采生活的白金——山鹽。鹽礦業的發展不僅促進了這裡的經濟發展,更為其增添了厚重的文化價值。不可思議的是,時至今日,這裡的鹽礦仍在使用當中,游客在休息室裡穿上作業服,導游就會帶你坐上軌道推車進入寒氣逼人的鹽坑深處,最驚險的是坐木制滑座往下滑!不過,讓我覺得最難能可貴的仍然是繁榮背後保留的自然與淳朴,美麗的小鎮、熱情的居民,讓人流連忘返。
越來越多的游客到來,多少會改變小鎮的原生態氣息。但是,即便那些專賣旅游紀念品的小店,也會讓人倍感親切和美好。這裡沒有粗制濫造的紀念品,它們或是鐵器敲打出的可愛萌寵,或是玻璃吹制出的手繪彩球,還有玻璃瓶中各色的細鹽,這些紀念品讓定居在這裡的人成為了富有想象力的藝術家。商業並沒有讓小鎮變得過於浮躁,在這裡看不到招徠游客的商販和導購,聽不到討價還價的喧囂,一切都那麼潔淨和祥和。
骸骨教堂,小鎮背後的記憶
骸骨教堂(Hallstatt Ossuary)是哈爾施塔特的一大特色,我們完全是憑著直覺在半山上發現的它。陵區不大,墓地上種植著鮮花,應該是經常被打理的,木質的碑牌上標示著逝者的出生和死亡時間,有些墓地還是家族合葬的。按照中國人的風水說,長息在這樣一處山清水秀的寶地,該是能福澤子孫後代的吧。
骸骨教堂的內部只有20多平米,對著正門的木架上擺滿了繪有不同圖案的頭骨,木架的下方則是碼放整齊的肢體骨架,在當地為什麼會有這樣的遺俗?其實,就是因為這塊風水寶地的土地太金貴、太有限了。從1720年開始,在這裡入土的本地人,10年後都會被取出骸骨,然後經過自然風乾或化學清洗後存入教堂,有些頭骨由藝術家繪上象征著墓地裝飾的花環圖案,人們用這樣的方式表達著對逝去親人的敬愛,帶有彩繪的頭骨上全部標注了逝者的死亡時間,最近一個存放在教堂的頭骨是1995年的。
陽光、鮮花讓墓地沒有任何陰冷的感覺,即便是骸骨教堂裡的那些骷髏,也因為精美的彩繪而具有了獨特的文化性。生命的價值似乎因這些藝術品而延伸了。東西方對死亡的態度,涇渭分明地呈現出了不同的意識形態,敬畏與尊重,一個在另一個世界延續著後代渴望的蔭佑,一個在同一個世界被後人追憶和思念著……
唯美戈紹,置身世外桃源
日頭偏西,我們沒有住在哈爾施塔特的鎮上,而是選擇了一處離它不過十幾公裡的地道村莊戈紹(Gosau),事實證明我們的選擇是明智而充滿驚喜的。
伴著夕陽,奧地利的鄉村美景逐漸延伸在道路的兩側,在不知名的農莊,我們停車步入草場,就是為了親近無數次在路上錯失的夕陽,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草香,讓人忍不住想要深深呼吸,連同美景一起刻入記憶的深處,和煦的陽光落在我們的臉上、肩上,腦海中頓時盤旋出一句旋律:Sunshine on my shoulders makes me happy……此時此刻,我們還有什麼可遺憾的?
抵達我們入住的民居,房東太太熱情地出門迎接,我們問她,家裡還有沒有飯吃?玩了一整天了,此刻纔想踏踏實實地坐下來吃頓美餐。哪知道她的回答是沒有了……還沒等我們再多問,她已經邊轉身邊說:我現在開車帶你們到能吃晚餐的地方去。我們不好意思勞累人家,但她擔心我們找不到地方,執意要帶我們過去。我不禁感嘆:“您人真好!”她說:“所有的奧地利人都很好!”
第二天一早,我們漫步在鄉村的小路上,雖然只是7點的光景,陽光卻已十分充足。我們靜靜地看著籠罩在村莊上的薄霧一點點消散,濃濃的綠色在眼前無限蔓延,目光所及的一切仿佛都成了能嗅到的味道,沁人心脾的空氣讓人頓覺清亮。這裡只是奧地利的一個村莊,但是,這裡有新鮮的空氣、蔥蘢的樹木、嬌艷欲滴的鮮花。在阿爾卑斯雪山的映襯下,這裡就好像是世外桃源——一切都純淨得悄無聲息,但又有一些東西濃郁得讓人們久久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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